尼泊爾珠峰基地營(EBC)攀島峰D03︰高危機場享平安

日期︰2017-04-10
路線︰Kathmandu → Lukla (2,850m) → Phakding (2,639m)


Pasang Lhamu 正是這名女性的名字,身為雪巴人的她,以首名女性的身份登上額菲爾士峰;時值1993年四月廿二日,Pasang 的第三次攀登終於成功,奈何一如常態,落山時天氣轉差,令她於西峰終其一生。

踏進 EBC 徒步路線(Everest Base Camp Trek)有兩種方式︰乘坐飛機由加德滿都前往 Lukla,或乘坐巴士由加德滿都前往 Jiri,再步至 Lukla。前者需時半個鐘,後者則花約七日(半日巴士及六日步程)。受時間所限或體能局限,一般旅者皆採用前者路線,亦有人對前往 Lukla 這程內陸機避之則吉,寧花一個禮拜亦不願坐上這班山區小型飛機。2008年,Lukla 機場改名為 Tenzing–Hillary 機場,以紀念兩名最先登上額菲爾士峰的尼泊爾人雪巴丹增‧諾基(Tenzing Norgay)及紐西蘭人艾蒙‧希拉里(Edmund Hillary)。冠上世界最危險機場這個稱號,原因不言而喻︰崖邊極短距離的跑道,飛機需以斜坡加減速,稍有差池,墜崖撞山,機毀人亡。

本日行程由海拔2,850米的 Lukla(盧拉),往下走至海拔2,639米的 Phakding(柏碇),幾乎全為落山路,相當輕鬆;Lukla 海拔與秘魯的 Cuzco 相約,雖僅僅進入高海拔範圍,對於剛由海平面高度抵達的我們來說,仍不得輕視。

Rabin 在我們迷迷糊糊尚未睡醒的狀態下吃早餐時依時出現,然後座上吉普車,駕離市區,前往機場。早上七點正,抵達熟識的機場閘口。無論國際或內陸航班,加德滿都皆使用同一個機場。Rabin 幫我們處理登機手續,除了背囊需要上磅磅重外,連人亦要如背囊一樣,站在磅上磅重。眼見熒幕上顯示的航班,同一個時間內竟有七班前往 Lukla 的班次,意味大部份班次皆不準時。我們乘座八點半的班次,最後亦在停機坪曬了近半個鐘,方能上機。

機場內

辦理登機手續

手寫無劃位機票

即將登上的飛機

Lukla 機場除了受地形所阻,亦因山區天氣多變且急速而變得危險。當加德滿都萬里無雲之時,Lukla 可以雲霧蓋頂,風雨不止。機師僅靠肉眼判斷降落點,稍為不清,便很易發生意外。近年當局為減少撞機事件,天氣稍為不穩,便中止往來的班次;是故連續數日沒有飛機往返是等閒事,一旦天色許可,頻繁的飛機就有如巴士般來來去去。若時間充足,建議預留幾日後備日,以防行程受阻。

乘坐這種體態輕盈的飛機已非首次,興奮之情猶存。飛機起飛,望見城市漸去,轉為黃沙山區,然後遠方出現雪山。飛機貼近山脊,橫過一刻,山體令氣流不穩至飛機搖晃;驚魂未定,已見崖上的跑道。飛機一彎轉入山谷,向跑道俯衝,落地一刻起,不過幾秒鐘,急速剎制,急速右轉,機已停定,整個過程快得離譜,當下實在想鼓掌。落機,跑道上雖陽光照耀,仍感微寒;Rabin 曾在電郵中提及過,Everest Region 比 Annapurna Region 更加寒冷。跑道西北面,一座雪山聳立,引來不少剛抵埗遊人的目光。Kongde Ri(崗德里峰),海拔6,187米,接下來好幾日,她都是耀眼的背景。

機上看雪山

Kongde Ri

在這裏,我們背起自己的行進背囊,留下另一個背囊讓背伕幫忙。Rabin 說本來有兩名背伕,其中一位遭挖角食言缺席,雖然登山季人手短缺,但聲譽似乎不比眼前的金錢值錢,至少對某些當地人來說的確是這樣。留下的十五歲小伙子,瘦削卻一身肌肉,他願意背上兩名背伕的重量,以換取兩人的收入。這根我們在安娜普納環峰線的安排有極大名別︰當年四名背伕負責五人的行李,今次卻只有一名背伕負責四人的行李。不過,工資付足,勞方亦樂意,其實又有何不可?後來我們發現這個地方,每名背伕都背負超出參考負重二十至廿五公斤這個數字,以換取更多的回報。

Lukla

看着飛機急速升降,我們沿樓梯往上走,不一會已來到 Lukla 唯一的一條大街,兩邊都是旅館和店舖。Rabin 問我們要不要喝杯茶,我好奇問他是否今日時間充裕,他笑言承認,我們便安心坐下來,先享用一杯薑檸蜜。約十點鐘,正式起行。路中一塊大石刻上用梵文寫成的經,遇上這類石或轉輪,皆須在其左邊行走。接着又見巨型轉輪及小型轉輪,用右手順勢一撥,轉輪順時針方向轉,於尼泊爾人而言,這樣便唸了篇經,有如風馬隨風吹一樣。村口前有遊客警崗,用作檢查登山者的入山准許證,一來確保尼泊爾的收入,二來亦有助尋找失蹤的登山客。離開 Lukla 前,有一道白色石門,上有一個女性雕像,圓拱形名牌書有「NATIONAL LUMINARY PASANG LHAMU MEMORIAL GATE」。Pasang Lhamu 正是這名女性的名字,身為雪巴人的她,以首名女性的身份登上額菲爾士峰;時值1993年四月廿二日,Pasang 的第三次攀登終於成功,奈何一如常態,落山時天氣轉差,令她於西峰終其一生。事後登山界以各種形式紀念這位女性,尼泊爾政府更將 Jasambu Himal(海拔7,351米)重新命名為 Pasang Lhamu Peak,更將一種小麥和一條公路以她為名。

Tenzing–Hillary 機場

Lukla 大街

石上經文

佛塔

巨型轉輪

遊客警察

記念首名頂上額菲爾士峰的女性 Pasang Lhamu

作為第二旺季,最大特色是山中盛放的花。離開 Lukla 以後,路邊不是出現球花報春(Primula denticulata),就是一串串白色的美麗馬醉木(Pieris formosa,杜鵑花科)。當然,更不可缺少尼泊爾的國花樹形杜鵑(Rhododendron arboreum,杜鵑花科),一球球艷紅到粉白色的花球,彷如繁星般掛在樹上。經過 Cheplung,遇上驢隊,頸上的鈴叮叮噹噹,老遠就聽到運輸隊的聲音。這條路上,還有氂牛(yak)與家牛(cattle)雜家而成的犏牛(dzo)作勞動力。舉凡遇上任何背負重物的人或動物,旅者皆有義務讓路,尤其遇上動物,必須站在崖壁一邊,以防撞落懸崖。

球花報春 Primula denticulata

背伕

樹形杜鵑 Rhododendron arboreum

轉輪

石碑

驢仔運輸隊

山徑引領我們下切河谷,這條河名為 Dudh Koshi,屬世上最高的河川,其源頭為額菲爾士峰周遭的冰川。還記得在安娜普納環峰線無數的吊橋,在這條珠峰基地營線亦有不少。我們遇上今日行程唯一一條吊橋,然後來到 Ghat,再越過河上的鋼橋,登上石級,在雪山映襯的杜鵑包圍下,來到 Thadokosi,也是時候休息吃午飯。每條村落的茶屋(tea house,故尼泊爾高山遠足有 tea house trekking 之稱)名字相約,大體上離不開「Sherpa's View Point」、「Mountain View」、「Everest」等名字,再冠上「Lodge & Restaurant」,初初還是為是集團式經營。有過等候三個鐘頭方有飯吃的經驗,我們特地提題初次到來的山友,切物選擇花時製作的食物。沒錯,他們都即席製作,例如搓麵粉製作 momo(尼泊爾的餃子)、往田邊翻土掘薯仔等等,是故排類食物或 dal bhat 是最佳的午餐。

吊橋

見雪山

讓路

過鐵橋

杜鵑與雪山

午餐

飯後繼續行程,村落盡是田園景致,村口必有華麗的轉輪和刻上梵文的石板。緩緩上升和下降的村路走得輕鬆,作為熱身的半日行程寫意非常。於一處季節性澗谷處,我們遇上開花中的尼泊爾十大功勞(Mahonia napaulensis,小檗科),惟全程僅此一處看見;分佈於喜馬拉雅的尼泊爾、不丹、印度(錫金及阿薩姆)、緬甸,還有西藏和中國(雲南及四川)。三點未到,抵達是日終點 Phakding。入住 Khumbu Travelling's Guest House,時間尚早,放下背囊,行友建議四處逛逛。走到村後的一條到達河邊小徑,驚見大量焚燒過的鐵罐。未知是否山上所有的垃圾皆以這種方式處理,但可以肯定的是,登山者製造的垃圾,並不如尼泊爾政府收取二百五十美元後所聲稱「帶離山區處理」,而是對大自然造成破壞。美麗的河川、獨特的吊橋、走過山崩的山徑、遍地報春花、偶見的金線蘭,越走越遠的我們,似乎忘記仍有兩個禮拜的日子在山中行走,此刻運用過多的體力,心怕對未來幾日造成影響。晚上的氣溫驟降,Rabin 說他數日前才從 EBC 回來,完全不覺冷,而我們則冷得要命,圍在 tea house 大廳的火爐邊取暖;後來我們才知道,這種氣溫根本就是相當溫暖。晚餐盡情放肆,意大利薄餅、氂牛排,吃得津津有味。看臺灣人的遊記,常提及食物令他們肚痛,也許我們四人胃部強壯,從未遇上這個情況。明日將往上攀,前往山區最繁榮的村落︰Namche Bazaar(南輋巴札/南輋市集)。

常態

轉輪群

尼泊爾十大功勞 Mahonia napaulensis

彩色經文

休息之地

河谷

金線蘭

球花報春群

垃圾坑

日落

圍爐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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