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回顧

本年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討厭政治,政治也會來找你」。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政治者眾人之事也。凡涉及利益者,山野之人亦鬥個不亦樂乎。兩年前,有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竟叫我學習她崇拜的偶像毛魔,月前巧遇友人,詐傻借故接近,真是「亡我之心不死」;一年前,某猴大鬧天宮,眾聖人離去,為協助搞手避風頭,犧牲了部份休息時間,承諾帶隊,如今換來的是用完即棄,為一些極想我們遇害的眼紅人士反面。虛偽的人很懂得捕捉時機,在你有用處時讚不絕口,極盡肉麻;但你失去用處時,甚麼原罪、甚麼莫須有,通通施加身上。這就是名為「行友」的意義,再一次受教。拜剎那「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文風,一眾聖人的自卑與心虛,對號入座下通通顯露無遺。在此得感謝各位咬文嚼字,賜予文字獄之苦。

誠然,對某些人意志薄弱而選擇去相信讒言,我亦無須挽留這段關係,但易會等待其回心轉意。嘮叨過後,人事之辭就此告一段落。

數年間,對於「行山隊」,甚至何謂「一隊優秀的行山隊」的定義正漸漸確立。淪為鬥多人數、鬥險鬥難鬥威風、要人有我有,這可謂部份隊伍的中心思想,是故有人指罵我,於我看來,都是跳脫不了此種庸俗思想。何以我非必要跟從你的思維方式?哦,原來是因為我屬於該隊,那我就離開好了(別再對號入座,我不止參與過一隊行山隊)。此刻我明白為何有領袖願意放棄自己一手創立的隊伍而另立新隊,這種勇氣值得致敬。放棄不易,重建更難。講到底,行山還要勾心鬥角,想必受CCTVB的膠劇影響過深。道不同不相為謀,更甚可以獨行。

這是「變」的一年。樂與怒,都是值得回味的一年。

海外登山

登山是一種很奇怪的運動,事前萬分期待,途中萬分後悔,事後萬分回味。本年共兩次境外登山,分別是復活節前往臺灣,與初次接觸高山的行友登上第三高的秀姑巒山;另一次則是秋末冬初,於日本北阿斯卑斯完成燕槍穗高連峰縱走線。


秀姑巒山高3825米,列臺灣第三高,然而沿途除了攻頂日外都在三千米以下行走,對初次登山的行友來說,是相當容易上手。這是出發前樂觀的想法。連接秀姑巒山與東埔溫泉的八通關古道,因地質不穩及連場大雨,不少地方山泥傾瀉,將原有路段破壞,結果得在山中上攀下降避險,令行程難度大增;更可怕的是在回程時,傾盤大雨令路基移動,險些困在山中。對行友而言,對我亦言,這是一次難忘的體驗。幸好是次走難團,並無嚇退他們,倒成佳話。


燕槍穗高連峰,最高點奧穗高岳高3190米,比著名的槍岳高上十米,是日本登山者夢寐以求的縱走路線。是次行程不在山高,在其險要及秋色紅葉。這是首次二人同行,亦是首次在沒有登山嚮導下前往,五日行程只能用享受二字總結。日本人登山文化令人崇敬,其自律令登山活動甚少不合理的規範;而壯麗的自然景觀,繼馬來西亞神山、尼泊爾安娜普納環峰線後,又一次代表作。旅程之後,大量平日毫無交流的人向我索取資料,深深感受到facebook上的「朋友」,充其量只是滿足窺探及模仿別人的工具,真正的山友,會罵你為何不帶他們一同前往。好的,我會好好安排。

本地登山


港島本是較少踏足之地,太過接近城市亦令我不太願意去細味。直至最近一年,終於懂得欣賞這個小島,賞試從歐美人士的角度去體驗。這條路線好玩的地方,在其有山有澗,亦在大路與小徑穿插,變化之大令人不覺沉悶。


馬鞍山從來都是探勝好地方。上年有吊手岩群脊諸峽縱走,今年則在東馬肚左側探奇。赭淵險地在踏足之前深感是一處奇險之地,莫敢干犯;但只要遵從自然定律,依地形而行,亦非險惡之事。


芝麻灣半島是鮮有踏足的地域,然而卻是我首次接足行山的地方。長久以來被誤以為老山人的塔仔山,有多幅崖壁可供探遊,南崖右崖可算是當中最易親近的路線。

本地溯澗


青龍石澗可算是嶼南最為精彩的石澗,而上段更是壯麗的崖壁。這次探遊青龍,除了水量極為充足外,更是深入厚重的霧水之中,至青龍壁一段更須沿支澗上溯避險。雖然有走難的感覺,卻是精彩難忘的一次。


三澗連走從來到是(前)本隊的極限,但是日陽光豔麗、水源充沛,加上三澗景色精彩不斷,即使花時間玩水亦無阻行程。曹溪三疊潭是第一個高潮,下降鳳東飛流是第二個高潮,時間上分配得相當平均,可謂佳作。


彌散石澗嫌摩天崖太險,嫌山路太悶,沿瀑槽已上剛剛好。悉逢沛水日子,部份瀑層不能上攀,沿瀑走,更加玩至近乎失溫。


苗笛竹坑屬嶼西水系,雖不入嶼西五澗之列,但其險奇澗姿仍是心中無可取代的中型澗道。水量不俗,可賞可玩之地亦甚多,叫人難忘。


短小而精彩,即使當日水量不足仍舊叫人樂而忘返,此溪流倚近邊境,仍聲名大噪,足見其吸引力。

本地生態

香港長肛䗛 Entoria victoria

上年有過蔡氏短角枝䗛(Ramulus caii)的紀錄,但當時誤認為香港長肛䗛,但原來本種乃罕見品種。今年再對比新的紀錄照片,終於讓我遇上這種用發現地點太平山命名的竹節蟲。

竹柏 Nageia nagi

於最新出版之「Flora of Hong Kong」中,指出竹柏屬栽種植物,非野生植物,但根據多次觀察,所發現之地皆無經濟活動價值,故可視作野生種。至於是否原生,因香港亦屬其產地合理範圍內,故亦大膽推測屬原生種。

野黃桂 Cinnamomum jensenianum

此種原來在境內分佈既窄又少,發現地與植物誌所示的地點相距甚遠,當時被她的葉脈所吸引,印象中未曾見過,其後得高人指點,方知遇上寶物而不自知。

隱柱蘭 Cryptostylis arachnites

簡單來說,霧中見奇葩。此花可說是剎那夢寐以求其中一種,喜悅難以分享。因植物攝影亦有圈子,無甚學識的我難以入圍,是故隱柱蘭可說是具代表性的發現。

7 則留言:

  1. 『,下降鳳東飛流是第二個高湖,』湖 -> 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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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認同竹柏為原生種,我在某山巔附近見不少植株,是遠離人煙的山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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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感謝認同
      查實我遇到困窘︰有人指可能係昔日村邊種植之逸生來解釋此狀況,有否反駁之理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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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都見過此說法,其實都有這個可能,但我見到的群族附近的地勢頗為險要,附近亦不似有村莊的遺跡,而且最重要的是一般村莊附近亦極少見到竹柏逸生,所以我覺得可能性不算大。竹柏本身分佈地頗近香港,有原生分佈實在不足為奇。
      香港有很多植物我們都視為原生種但實際上深究下去原生的機會不大。例如石龍尾屬(limnophila)或一眾蓼屬(polygonum)植物,一般我們會在田/廢田生境找到。但香港本來是極為茂密的亞熱帶雨林而且山多平地少,這種有直接陽光照射的濕地生境從何而尋?或許香港多處的沖積平原上可以支持部分生長,但不少物種應該是隨著人類開闢耕地二來。這種情況亦見於菊科一眾在荒地上生長的物種(例如黃鵪菜 Youngia japonica),香港本來應該沒有這類開闊草地/荒地支持現在超過一百種的菊科物種。
      回到竹柏個case,這個物種長在山地密林中符合香港原有的生境,其實會比上述的幾類植物更有可能自古生長在香港。所以我是支持將竹柏當原生物種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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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感謝你的詳細解說。我對濕地植物不甚了解,但亦認同「不少物種應該是隨著人類開闢耕地而來」。
      至今,FoHK仍將竹柏當成cultivated,可能對他們來說,仍需更多證據吧!

      P.S. 我所知的竹柏生境,同為地勢險要之地,有可能跟你是出於同一處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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